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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卫星教授:缅怀陈继勇老师
  •   陈继勇老师走了。

      我最初和他相识,是三十多年前在期刊上读了他的论文。当时,他在国内美国经济学界已经很有知名度了,所以我一直称他为陈老师。19946月,他和我作为该年度的中美富布莱这个项目特访问学者,到北京办理相关手续。期间美国教育交流中心在长城饭店,为我们这22名来自教育部(当时叫国家教委)直属高校的教师举行了一个盛大的送行宴会,那天出席宴会的,包括所有美国驻华机构(如大使馆、福特基金会……)的官员。中方出席宴会的最高级别的官员,是国家教委外事司美大处的一位处长。

      8月底,我们俩又相聚在北京语言学院(即现在的中国语言大学)的出国人员集训部(领机票),并且在同一天早上出发去首都机场。

      9月中旬,我接到美方的邀请,作为中国学者的代表,到D.C.参加为期五天的orientation(来自亚、欧、拉美各国的学者代表总计一百余人)。第一天早上,当我看到陈老师走进会议室时,真的是喜出望外!因为我们在D.C.又一次见面了!他国遇故知的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。

      在五天的活动中,最精彩的,当属我们在国务院新闻总署官员的陪同下,参观了国会参众两院正在进行的两场辩论(当时参议院在辩论美国是否应该出兵海地;众议院在辩论一个有关环保的法案)。

    在这五天里,中午通常是自己“打食”;晚上多为招待会。所以每天中午,我们俩都一起去找中餐吃(因为他在约翰•霍普金斯,所以对D.C.比我熟悉)。

      当时正好赶上中秋节。那天晚上,国务院新闻总署的两名负责东亚事务的官员,请我们五名中国学者代表吃晚饭(听她们介绍,这家牛排店是克林顿经常光顾的饭店)。话别之时,已是明月当空。这两个美国老太太用汉语对我们说:“多多保重”。

    这五天,因为和陈老师在一起,过得非常开心,所以一直记在心里。此后,每次在国内参加美国经济学会和世界经济学会的年会,只要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他就会跟其他同仁介绍:“当年我和老项是同一批富布莱特学者,我们俩在D.C.还一起待了五天。遗憾的是,富布莱特这个中美两国之间最高级别的文化、教育交流项目,在今年被特朗普政府划上了句号。

      有了微信之后,我们俩的私聊就更多了。这几年,我因为腰间盘突出,没有参加美国经济学会的年会。每次跟他请假时,他总是叮嘱我不要长时间伏案,要把健康放在首位。今年春节前武汉封城后,我问他有关情况的时候,他不仅非常从容淡定,没有一句牢骚或怪话,而且还叮嘱我也要注意身体。

      我和陈继勇老师从相识到相知,已经这么多年了……。此时此刻,我的心情可想而知。他年长我一岁,就这么匆匆走了……。